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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研究院裏的焦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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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某研究中心。

“一九三八年……知曉修煉者。”

“一九四二年……華夏境內修煉者捐軀,和修煉者世界失去聯系……”

“一九五六年……知曉毒匕的……”

“一九七二年……和毒匕產生沖突……國內隱者出手,惜敗,損失比一比二……”

“一九八六年……加入國際反毒匕聯盟……但對其無能為力。”

“二零一七年……毒匕滲透到我國……引發治安事件,造成六百多人死亡……成功擊斃數名毒匕成員……抓捕其中一名……”

“二零一八年……中國部分地區發生異變……無數人憑空覺醒,成為和毒匕成員類似的覺醒者……”

陸離看著手中的絕密文件,眉頭緊皺,面色凝重。

他手中拿著的是中國一直以來關於修煉者,關於毒匕的研究資料,資料很少,只有薄薄幾頁,但都是中國人費勁千辛萬苦,才得到的資料。

中國很早就知道毒匕的存在,但一直對這個組織無能為力,在那個組織的超能者面前,科技力量作用極其有限。

幾個月前抓住那幾個毒匕成員,過程充滿詭異,抓捕小隊的匯報也語焉不詳,讓人懷疑有人在暗中相助。

是那幾個所謂的修煉世家?陸離不由得揣測。

陸離猜對了前半段,確實有人在暗中相助,但沒有猜對是誰在幫助他們。

是曹魂在暗中出手,幫助中國抓住那些家夥。

“現在……覺醒已經不是那幾個家族,不是那幾個傳承,也不是毒匕的專利,這是個機會。”陸離長吸一口氣,看向面前站著的研究教授,神情嚴肅:“研究到現在,還是沒研究出什麽結果嗎?”

英眉劍目,魁梧的身軀健壯有力,威嚴的目光掃視周圍,陸離的神色不怒自威:

“現在網絡上流言四起,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這裏,這幾天間諜都成群的抓起來,根本不剩多長時間能研究,還沒有頭緒嗎?”

仔細觀看,他的眸子竟然是金色。

六個月前,曹魂引發地球靈潮,引導地球人自然覺醒。因為這個原因無數詭異的難以用科學理論解釋的現象正不斷湧現。

曹魂剛激活美利堅的元氣,就引發瑪雅面具的覺醒,更不用說早在六個月前便被激活元氣的華夏。

兵馬俑覆活……古城鉆出地底……某地陷入詭異的黑暗,看不見太陽……巨型蟒蛇鉆出面,張開血盆大嘴……異能者出現,擾亂治安。

某個博物館內的甲骨文,更是在某天綻放出璀璨的亮光,透明堅韌的白色薄膜籠罩著博物館,迄今為止,誰也進不去,引發巨大騷動,國家費了好大的勁,才把這件事給壓下去。

這些詭異現象暫時被統一稱為“異變”。

這一切的一切,早就引起國家機關的註意,在嘗試封鎖消息的同時,科學院緊急動員,試圖找出這些現象背後隱藏的東西。

當今世界,暗流湧動。

無論是毒匕,無論是世界各國,他們都在尋找著異變背後的真相。

研究室的主座上坐著個白發老者,他頭發鬢角雪白,從桌子上擡頭:

“天地元氣沒有質量,尋常情況下沒有顏色,沒有任何科學手段能偵測到它們存在,如果不是你們能令元氣顯色,不是你們能操縱元氣轟爆玻璃,我不相信它會存在。”

“說實在,我不知道該如何研究這種我們看不見,你們卻能看見甚至操縱的東西。”

老者左邊的助手從旁邊倒了碗咖啡,眼中布滿血絲,他已經三天三夜沒合過眼,無奈的搖頭後,再度低下頭研究。

老者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得意弟子,繼續道:“總而言之,沒有思路,除非有突破性的科學發現,否則就是研究一百年,都不會有進展。”
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陸離眉頭一皺。

“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,無論是兵馬俑的神秘覆活,還是你們憑空擁有的異能,以及天地元氣,還有那古怪的圖騰紋……憑我們目前的科學,絕對無法解釋。”

老者搖頭,聲音顯得很蒼老:“或許真的像小王說的那樣,這是個……所謂修煉者的時代。”

“修煉者的時代?小說看多了?”

陸離怒哼一聲,整潔的研究室頓時昏沈黑暗,陷入死一般的寂靜,只剩下他金色的眸子閃爍,如同黯淡星空中的閃亮星辰。

一種難以述說的感覺湧上老者的心頭,就像喉嚨被扼住,痛苦的有些說不出話來。

不是氣勢那種玄乎又玄的東西,老者活了這麽多年,什麽大風大浪沒見識過,這是真的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嚨。

陸離不是故意的,只是他覺醒以來,每次情緒激動,都會變成這樣。

“你讓祖國用這種理由向人民說明?你讓我們說,兵馬俑禁止參觀,是因為裏面的兵馬俑活了過來,他們力大無窮,正在舉行詭異的儀式,想要喚醒他們的將軍?”

“你讓我們說,樓蘭古城裏到處都是白骨骷髏家,這些骷髏操著古老的軍刀,向我們的軍隊發起沖擊?”

“你讓我們說,那個網上瘋傳的吞天巨蟒,真的存在,而且已經被捕獲?”

“你讓我說,這神秘古老的金色圖騰莫名奇妙的紋刻在我的肩膀上,讓我能夠操縱颶風,甚至翺翔天際?”陸離挽起袖口,金色的符文熠熠閃爍。

陸離舉起手中厚厚的卷宗,語氣沈重:“瞞不住了,就快瞞不住了……”

以前……只有毒匕,還能勉強掩飾這些人的存在,但現在……

“存在即合理,對不起,科學是實事求是,我不能因為上面的態度,給出違心的答案。”老者聲音微弱但堅定。

直直的看了他一會,語氣疲憊:“你是我國最尖端的人才之一,從未讓人失望,我不強求你給出異變的答案,我只問你,你們能研究出什麽?我們又能幫你做什麽?”

“你知道什麽是科學嗎?”老者沈默了一下,反問道。

“知道,科學將各種知識通過細分化類,形成完整的知識體系。它是人類研究感悟宇宙萬物變化規律的知識體系的總稱。”陸離一字一頓的回答。

最標準的答案,一個字都不差。

“沒必要說那麽覆雜,其實所謂的科學,就是對現象的歸納總結,然後找出內在聯系,僅此而已。”

老者緩緩說道:“1+1=2的理由,是因為它符合自然界的現象,所以它是真理,但如果兩個質子和在一起會變成三個質子,那麽1+1=3將會是天然真理。”

“目前發生的現象,極其詭異,但也不是毫無規律可言,我的想法是……把最近發生的現象當做一門新的科學,研究現象發生時周圍的物理變化,化學變化,找出內在規律,或許是解決的辦法。”

“你都這麽說了,是有所發現?”陸離微微蹙眉。

“質量不守恒。”老者輕聲說道:“樓蘭古城重現世間的地方,附近恰好有個大學,大學裏有研究所,裏面的研究生當時正在做實驗,很老套的實驗,記錄了很多科學數據。不久前國家將那些數據交給了我們,從裏面記錄的數據我發現了令我毛骨悚然的東西。”

老者盯著陸離:“那個實驗的儀器再差,再不精準,也不可能得出那樣的數據,我想了半天,其中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,實驗前後,實驗素材的質量發生變化,而這個變化……有些內在規律。”

“另外……”

老者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我之前上交的那份報告,就是那份關於異變發生前,地區光譜不正常的報告,上面看了嗎?”

“當然看了,據我所知,我國七星系列衛星已經按照你的說法,從太空采集全球所有地區光線,進行光譜分析。”

陸離說:“怎麽了?”

“我覺得……那也是異變的外在表現,可是我還不知道到底意味著什麽……如果異變繼續發生,無論是我們的科學理論,還是研究方向,甚至是國民生活,都會改變很多很多。”老者說。

“那是必然的,要不然我也不會那麽急。”陸離默默攥緊了拳頭。

俠以武犯禁,儒以文亂法,華夏層出不窮的異變,兵馬俑……樓蘭古城……還有更多覺醒了奇怪力量的普通人。

但這些人驟然擁有遠超常人,甚至是刀槍不入的力量,他們會做什麽?

絕大多數異能者只是變得更加強壯,他們沒有陸離這樣特殊的能力,只是能夠調用“天地元氣”,最多就是凝氣為實,然而即便這樣,他們也能利用元氣令自己渾身硬化,擋住步槍子彈尚不可能,但普通手槍,已經對他們無可奈何!

誰也不知道,他們的能力會不會進一步提升!

更可怕的是,現有的刑偵技術,對這些所謂的“異能者”(此時官方還不知道如何修煉)缺乏經驗,案件數量急速上升的同時,破案率卻低到令人發指。

長此以往,社會必然動蕩,會出大亂子!

“嘟!嘟!”

陸離的手機鈴聲猝然響起,他眉頭一蹙,掏出手機,按下接聽鍵:“餵,是我,我是陸離,你們說什麽?”

陸離很快將手機放下,輕聲說:“按照你剛才的說法,如果某地的光譜出現問題,那麽代表那裏也有異變發生?”

老者點頭:“是的,又有異變?需要保密嗎?”

陸離點頭又搖頭,輕聲道:“這次異變的地方,不在中國,在東南亞,美國,以及……”

“太平洋上!”

這下,事情徹底鬧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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